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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同仁血案看中國醫(yī)改機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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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事件] 作者 :BYB.cn 日期:2011-9-27 1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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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喉癌在早期易被發(fā)現,因此治愈率比其他癌癥要高。王寶洺的術前檢查結果也顯示屬于喉癌早期,他自信不至于喪失性命,甚至還能保持語言功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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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血案的發(fā)生并非沒有征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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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事發(fā)第二天,王寶洺的博客被人發(fā)現。八篇寫于2009年的文章,單方面記錄了他于2006年在同仁醫(yī)院醫(yī)治喉癌的經歷、糾紛和訴訟過程。博文的最后幾篇文字里,已充滿了對徐文的仇恨,其中一篇博文的標題稱“血債要用血來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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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據博客記錄和王妻透露,2006年8月30日,49歲的王寶洺因聲音嘶啞近一年,托在同仁醫(yī)院眼科工作的親友找到了徐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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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徐文擅長各類咽喉部疾病、嗓音疾病診斷及治療,同仁醫(yī)院稱其目前已開展多項嗓音外科手術,包括甲狀軟骨成形手術、聲帶注射填充手術及喉狹窄微創(chuàng)手術等,均處于國際同等水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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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從徐文口中得知自己患有“聲帶腫物”(喉癌)后,素來身體健康的王寶洺并不相信。9月26日,王在同仁醫(yī)院門診手術室進行“活檢術”;10月8日,病理顯示“右側聲帶鱗狀細胞癌”,他才接受自己身患癌癥的事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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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并非所有癌癥都是絕癥。武警總醫(yī)院病理科主任紀小龍告訴財新《新世紀》記者,喉癌發(fā)現都在早期,因聲帶狹小,一有腫物,患者即有說話嘶啞等不舒服的感覺,不同于胃癌和肺癌腫物在生長早期,病人感覺不到,一旦發(fā)現即是中晚期。因此,喉癌治愈率比其他癌癥要高。當時王寶洺的情況也是如此,術前檢查結果顯示,他的病情屬于喉癌早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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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是,喉癌手術有可能導致發(fā)聲功能喪失,這讓依靠辦培訓班為生的王寶洺難以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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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王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,幼年生活坎坷,因家貧過繼給大伯。下鄉(xiāng)插隊回城后,分配到光華染織廠,后調到和平里醫(yī)院病案科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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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自幼酷愛書法,后自學成材,獲得了一個既能用來謀生、又足以讓他自豪的“書法家”頭銜。曾經代賣過他的作品的京城天牛畫廊工作人員對財新《新世紀》記者說,幾年前,王寶洺總是來潘家園和畫廊的人喝茶聊天,“人很健談,開朗,雖然在圈內的名氣不大,但字寫得不錯,出了不少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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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996年,王寶洺辦了兩個書法學校,自任校長,年收入數十萬元。王妻給記者看了當年的全家福:一家三口站在別克轎車前,其樂融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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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確診喉癌后,徐文向王寶洺通俗地解釋過病情。根據王寶洺自己博文中的回憶,徐文對他說:“你發(fā)現較早,是初期,只要切除單側聲帶就可徹底根治?!蓖鯇殯畴S即追問:切除單側聲帶是否影響講話?他擔心自己“像李文華那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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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他的印象中,徐文不僅肯定地回答了他,還有些不耐煩:“李文華是喉癌晚期,做的是全喉切除的大手術,你是喉癌早期”;“即使切除單側聲帶,也是不會影響說話的,只是聲音有些沙啞罷了!而且現在醫(yī)療、手術技術很先進,什么‘玻璃切片’‘激光儀器刀’都是國際領先的技術,保準沒問題,你就放心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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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徐文“不影響說話”的判斷,給王寶洺吃了顆定心丸。后來,王寶洺陸續(xù)還提出了一些“不手術、中醫(yī)治療”的要求,被徐文一一駁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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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盡管如此,從對患癌的恐懼,到知道“不喪失性命”,而且“還能說話”,王寶洺還是痛痛快快地接過了徐文開的住院單,并于2006年10月12日住進同仁醫(yī)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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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然而,日后的手術并未讓王寶洺滿意。他在博文中指責,徐文“手術沒做干凈、徹底”。他認為,由于徐文的首次破壞性手術,使其在此后一年多的時間里進行了兩次大手術,最終成為一名“喪失了語言功能、勞動能力、嗅覺功能的殘廢人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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