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真要大論篇第七十四(之五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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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曰:氣有多少,病有盛衰,治有緩急,方有大小,愿聞其約奈何?岐伯曰:氣有高下,病有遠近,證有中外,治有輕重,適其至所為故也。
大要也,君一臣二,奇之制也;君二臣四,偶之制也;君二臣三,奇之制也;君二臣六,偶之制也。
故曰:近者奇之,遠者偶之;汗者不以奇,下者不以偶;補上治上制以緩,補下治下制以急;急則氣味厚,緩則氣味薄,適其至所,此之謂也。
病所遠而中道氣味之者,貪而過之,無越其制度也。是故平氣之道,近而奇偶,制小其服也;遠而奇偶,制大其服也;大則數(shù)少,小則數(shù)多,多則九之,少則二之。
奇之不去則偶之,是謂重方;偶之不去則反佐以取之,所謂寒熱溫涼反從其病也。
帝曰:善。病生于本,余知之矣。生于標者,治之奈何?岐伯曰:病反其本,得標之病,治反其本,得標之方。
帝曰:善。六氣之勝,何以候之?岐伯曰:乘其至也;清氣大來,燥之勝也,風木受邪,肝病生焉;熱氣大來,火之勝也,金燥受邪,肺病生焉;寒氣大來,水之勝也,火熱受邪,心病生焉;濕氣大來,土之勝也,寒水受邪,腎病生焉;風氣大來,木之勝也,土濕受邪脾病生焉。所謂感邪而生病也。乘年之虛,則邪甚也。失時之和亦邪甚也。遇月之空,亦邪甚也。重感于邪,則病危矣。有勝之氣,其來必復也。
帝曰:其脈至何如?岐伯曰:厥陰之至其脈弦,少陰之至其脈鉤,太陰之至其脈沉,少陽之至大而浮,陽明之至短而澀,太陽之至大而長。至而和則平,至而甚則病,至而反者病,至而不至者病,未至而至者病。陰陽易者危。
帝曰:六氣標本所從不同奈何?岐伯曰:氣有從本者,有從標本者,有不從標本者也。帝曰:愿卒聞之。岐伯曰:少陽太陰從本,少陰太陽從本從標,陽明厥陰不從標本,從乎中也。故從本者化生于本,從標本者有標本之化,從中者以中氣為化也。
帝曰:脈從而病反者,其診何如?岐伯曰:脈至而從,按之不鼓,諸陽皆然。帝曰:諸陰之反,其脈何如?岐伯曰:脈至而從,按之鼓甚而盛也。
是故百病之起有生于本者,有生于標者,有生于中氣者,有取本而得者,有取標而得者,有取中氣而得者,有取標本而得者,有逆取而得者,有從取而得者。逆,正順也,若順,逆也。
故曰:知標與本,用之不殆,明知逆順,正行無問,此之謂也。不知是者,不足以言診,足以亂經。故大要曰:粗工嘻嘻,以為可知,言熱末已,寒病復始,同氣異形,迷診亂經,此之謂也。
夫標本之道要而博,小而大,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之害,言標與本,易而無損,察本與標,氣可令調,明知勝復,為萬民式,天之道畢矣。
帝曰:勝復之變,早晏何如?岐伯曰:夫所勝者勝至已病,病已慍慍而復已萌也。夫所復者,勝盡而起,得位而甚,勝有微甚,復有少多,勝和而和,勝虛而虛,天之常也。
帝曰:勝復之作,動不當位,或后時而至,其故何也?岐伯曰:夫氣之生與其化衰盛異也。寒暑溫涼盛衰之用,其在四維,故陽之動始于溫,盛于暑;陰之動始于清,盛于寒;春夏秋冬各差其分。故大要曰:彼春之暖;為夏之暑;彼秋之忿,為冬之怒。謹按四維,斥候皆歸,其終可見,其始可知,此之謂也。
帝曰:差有數(shù)乎?岐伯曰:又凡三十度也。
帝曰:其脈應皆何如?岐伯曰:差同正法,待時而去也。脈要曰:春不沉,夏不弦,冬不澀,秋不數(shù),是謂四塞。沉甚曰病,弦甚曰病,澀甚曰病,數(shù)甚曰病,參見曰病,復見曰病,未去而去曰病,去而不去曰病,反者死。故曰氣之相守司也,如權衡之不得相失也。夫陰陽之氣清凈,則生化治,動則苛疾起,此之謂也。
帝曰:幽明何如?岐伯曰:兩陰交盡故曰幽,兩陽合明故曰明。幽明之配,寒暑之異也。帝曰:分至何如?岐伯曰:氣至之謂至,氣分之謂分。至則氣同,分則氣異,所謂天地之正紀也。
帝曰:夫子言春秋氣始于前,冬夏氣始于后,余已知之矣。然六氣往復,主歲不常也,其補瀉奈何?岐伯曰:上下所主,隨其攸利,正其味,則其要也。左右同法。大要曰:少陽之主,先甘后咸;陽明之主,先辛后酸;太陽之主,先咸后苦;厥陰之主,先酸后辛;少陰之主,先甘后咸;太陰之主,先苦后甘。佐以所利,資以所生,是謂得氣。